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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狮怔了怔。

他有没有听错?你刚刚说什么?你、你心疼他?你对这个词定下的概念与他理解的是同一种意思吗,是如同他心疼你那样吗?

等一下——少年的眉头并没有因此舒展开来,反而皱得更紧,他目不转睛地盯着你:“你是不是没有听医生的话?”

哪怕是他现在因为你一句话心情起了波澜,但雷狮的关注点依然在于你开口讲话这件事情上,并非是对于你可以讲话但现在才讲的不满,而是对你的担忧。

原则上是为了保护嗓子最好下周之前不要讲话,可是那只是理论。你之前在和雷狮分开的时候没有叫他的名字寻找他,是因为这样小声地话语一出口就会淹没在骚乱中,只有做出大喊这种伤嗓子的事情才能有一些效果。

可是眼下这种只是轻声开口说话的情况,还是可以做到的。

因为总有一些句子,是要非说不可的。

你对雷狮摇了摇头:“没关系的。”

雷狮松了口气,这才有工夫去细想你刚刚说的话。他道歉是因为他觉得自己确实有错,而且很自私,并非迁就于你才说这种话,做错了就是做错了,他又不是不愿意正视自己错误的人。

可以目不斜视前方,但也可以低头正视错误。

你大致知道雷狮在想什么,但是这件事他真的没必要道歉,虽然做出邀请的是他,可是同意赴约的是你自己啊。

既然决定了要来,就应该为可能发生的糟糕场景负担风险。

你低下眼眸,小声地叫了一声他的名字:“雷狮。”

“嗯。”少年应了你一声,“我在。”

将“学长”的称谓去掉之后,气氛好像一时间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不过处在其中的你和他看起来全然不知,而你想了想,又想了想,终于捏紧了衣角,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