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重复那句话,神情已不似一个正常的人。

魔鬼,我是魔鬼,你又是什么?她缓缓抬高下颚,从上睥睨渐渐痴傻的女人,眼神里的恨丝毫不比方才女人的少。

像是感觉到了她视线的怨恨,女人突然全身一凛,涣散的瞳孔寻回了焦距,她举起手枪对准她,狞笑张狂:“死——你们都该死——黑泽你该死——”

女人颤抖着,全身的力气似乎都集中在了扣扳手的双手上,她面部肌肉神经质得痉挛着,五官都放佛脱离了自己的位置,整张妖艳的脸蛋扭曲成丑陋的怪物。

她看着枪口,没有躲开,没有逃跑。

她看着女人,眼眸中的恨早已沉淀在瞳孔的色彩之中。

女人恨她。

她不恨女人。

她,要比恨,更加的愤怒,悲怨!

她愤这苍天不公,让她才出生就得不到父母关爱。

她怒这女人善变,让她没好好享受几年母亲疼爱就被推入深渊。

她悲这社会畸形,道德沦陷,人心不古。

她怨这自身渺小,心有不甘,无力回天。

她若死,就让她囚禁于阿鼻地狱,永世不得超生,否则,她再世为人,定让这世界为她承载的黑恶付出惨痛的代价!

她看着女人缓缓扣动扳手,笑了。

然后,女人也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