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蒙站定兰的身后，语气依然漠然：“你在干什么。”

“不、不知道啊。”

“你在发抖。”

“大、大概。”

西蒙微微弯身，凑近兰的耳边，眼睛却看着枪靶，也不动手，轻声道：“记得我说什么？不要犹豫，盯着靶子，觉得对了就射击。”

兰抿唇，没动，手抖动得越发厉害，西蒙似乎看着有趣，斜视她，“怕什么。”

“西蒙……西蒙啊……”兰呢喃着，脑袋里乱糟糟的，只是开枪，难吗？不难，那为什么不敢，怕脱靶？怕开枪后的后发力？怕那震耳的声音。

兰死咬着唇，眼底浮起雾气，她用很轻很缓慢的声音问：“是不是我开了这一枪，有什么事要变了。”

西蒙一言不发，直起身子，他睨视着兰，少女细白的脖子在他的眼中是那么纤细而脆弱，漆黑的眸子闪了又闪啊，这么渺小的一个小家伙，为什么心底有着这么执着的坚持？

西蒙不回她，只是盯着她，兰的耳朵动了动，突然妥协般得一叹，然后，连开三枪。

虽然戴着耳套，兰觉得也被枪支发射时发出的声音震了一震，虽然双手握枪也做好了承受后座力的准备，却也到底是第一次开枪，兰的手掌被震得发麻，她忙丢下枪支，双手互握，死死绞在一块，等手不再发麻，才抬头瞄了西蒙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