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洛里亚娜不说话了。

“格洛莉,他……吓到你了吗?”很久没有回应,他试探着问。“请你原谅……”

强烈的企图心可以超越恐惧,但激动过后,所有的光彩都会暗淡下来。格洛里亚娜打了个哈欠,“如果不是上船前我为防万一将外裙和裙撑脱掉了,就算他再有心救我,也许也没法把我拉上岸了。这可不是一个有趣的玩笑。”

她的声音听起来并不愤怒,甚至平静到没有一丝责怪之意,却让那一头的无形之人发出歉疚而似有绝望的叹息。

格洛里亚娜捧着居家长袍凑近壁炉。“我现在只是很冷。”

炉火在她来时就已经特意生起,驱散了地底的寒意与潮意,它是必备的。尤其是在这样一个照不到阳光的地方。而如果说这个房间最不应该有的东西是什么,那一定是窗户!——一个地底建筑自然不需要这玩意。

可这个房间竟有!

高大的窗安装在墙上,尽管窗的另一面依旧是墙。

窗上还装着双层的窗帘。格洛里亚娜钻到窗帘后将衣服换上,又重新将那黑色的外套披在外。端起烛台,绕着房间四处查看。

“您到现在依然不愿现身……为何还要隐藏?您到底是谁?”

她终于问了出来。

“埃里克。”声音道:“我的名字叫埃里克。”

“这是北欧那边的常用名字。”格洛里亚娜道。

“只是我自己随便起的。好让人称呼我,如果他们愿意这么叫的话。”名为埃里克的声音变得低沉而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