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此,他已经提前买好了一家出版社了。

但他并没有告诉渊绚这件事,他只是说,“信已经写了很多了,接下来的话,是要开始写小说了吧。”

在涩泽龙彦的认知中,那些信是她用来练习写作的产物。

并没有要求她回答的意图,他用的是肯定的语气,白发红眼的青年摊开了手掌,渊绚的手掌平静地躺在他的掌心里。

他看着那近乎嶙峋的瘦弱手背,却能想象被这只手写出来的文字会是多么的美丽。一想到这里,涩泽龙彦连同眉眼都生出了笑意。

“我会是绚的第一个读者吗?”他抱着渊绚问。

渊绚愣了一下。

她这次没再低下脑袋,而是侧过了脸看向身后,就像许久之前看向哥哥一样。一切都是那么的相似。

鬼使神差地,渊绚也问了他一个问题,“为什么要当我的第一个读者?”

“因为,”涩泽龙彦说:“这是能让我感到期待的事情。”

他握着渊绚的手掌,带着笑意的面容稍稍低下,面颊贴着渊绚的额角,“我听说,文字会泄露其主人的内心,会将心底里埋藏最深的感情融入其中,无论是有意还是无意。我很期待,绚会写出怎样的故事来呢?”

是幸福的还是悲哀的,是平静的还是愤怒的……

被涩泽龙彦的气息彻底包裹的时刻,渊绚的心中忽然诞生了一种想法。

她曾经听到过一种说法,有人告诉她,在血脉至亲之间,会存在着常理难以解释的感应,一个人能对另一个人的遭遇感同身受,即便他从未经历。

如果真是如此,那么她是否能够想象出哥哥曾经的经历?在那些他们被迫分离的时间里发生的事情,是否也能在她的想象中重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