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拔开笔帽。

『你好。』渊绚用了非常平淡的开头,『能够再一次收到你的来信,我觉得非常高兴。』

但在写下这个开头之后,她却迟迟不知道应该如何落笔了。

和“万世极乐”不同,渊绚并非是以旁观者的角度来看待人物和情节的,她也从不未像他那样,对他人的感情无动无衷。

但他们之间最大的不同,在于处理的方式。

感受不到感情的人,却能对他人的诉求做出几乎完美的回应。可极度敏感的渊绚,却时常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那些情感。

这是非常戏剧化的残忍。

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她忽然知道应该如何回复对方了。

『说一些后记中也没有提到的东西吧,在我决定动笔写下《记忆》这个故事的时候,我便已经想好了它的名字,而在最开始的时候,在我的脑海中清晰存在着的人物,只有“主人公”一人。

他就是我的全部。

我怀抱着一种胆怯而又迟疑的心情,在草稿上写下了他的“记忆”,在那个瞬间,我便激动得几乎要为此落下泪来。

因为我无比清晰地意识到,我正在注视着、甚至是在进入另一个世界。这不得不令我为之动容。

如你所见,我和你所设想的有些不同。为此,我应该先说一声抱歉。

但我仍记得你的上一封来信,在信中你对我说,或许“教祖”便是你的前世。这令我觉得,你是一个非常特别的人。

人的每一个特点都是绝无仅有的,正如一个世界只会存在着一个“你”。而在我看来,小说也是如此。每一本小说、每一个故事都是一个独特的世界,所以其中的每一个角色,也都是独一无二的存在。

我将他们,视作与你我一般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