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绚看见太宰治远远地向她投来目光,像是穿过了无数个世界那么悠久而又漫长。

这列火车长得有些不可思议。

不知道穿过了多少节车厢,过程中他们没有遇到其他的任何人,不说话时车厢里安静得只有他们的脚步声。

仿佛置身于一列沉浸在死亡与寂静的火车中,谁也不知道它的目的地会是哪里。

从火车轻微的颠簸中可以感受到它的确是在行驶的,然而即便是贴紧车窗也无法看清外部的景象,像是处于一个彻底与外界隔绝的空间。

渊绚有种心脏被压迫一样的沉重感。

她的身体状况本就不好,走了一会儿之后便开始脸色发白,呼吸也愈发沉重,太宰治虽轻易地捕捉到了她的不适,但他却什么话都没有说。

是直到中原中也都察觉了她的异样,他们才停下了脚步。

“既然身体不舒服,那还勉强自己做什么。”

橘发的青年皱了皱眉头,他停下了脚步。

语气虽然强硬,但他蹲下身的动作却极为自然,弓身将自己的背部面向渊绚,“上来。”

渊绚委婉地试图拒绝,“我没事的,中原先生不用这样……”

话未说完,她便被人抱了起来,身体失重的感觉令渊绚低低地惊呼了一声,下意识寻找着支撑点。

太宰治略微低下了脑袋,渊绚的手臂搭在了他的脖子上,他们之间形成了一种微妙的亲密姿态,渊绚甚至能看到对方鸢色的眸子里仿佛氤氲着细碎的昏黄。

听到动静的中原中也猛地站了起来,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情后,他怒视着做出这种举动的太宰治,“你这家伙!”

“诶——”太宰治像是早就预料他挥拳的动作一般,抱着渊绚后退了几步,他的风衣外套在狭窄的车厢里飘起蝴蝶般优雅的弧度。他拢了拢渊绚的身体,让她的脸靠在了自己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