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来了。

有谁在说话。

女人疑惑地歪了歪头,发髻上的流苏垂到颊边,一晃一晃的。牵着自己的手越发紧了,紧得她有些吃痛。

空着的手里被塞满了各式各样的小玩意。

有会呜呜转的小风车。

也有亮晶晶的苹果糖。

她舔了舔嘴唇,没有去吃。

街上的行人瞧不清面容,颜色灰败。

仔细一看,每个行人的脸上似乎又带着抹诡异的笑。

「别看。」

女人出声之际,嘈杂的人声在一瞬全部停止。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二人身上,明明没有眼睛,她却感觉整个人头皮发麻。

寂静只有一时,马上,那些声音又全部恢复成了原样,甚至还有愈演愈烈的趋势。每一个人的声音都拼尽了全力,要往她的耳朵里钻,要往更深处钻。

这种感觉不亚于有成千上百个和尚在你旁边念经,还要举着扩音喇叭对着你耳朵念的那种。

「别听。」

女人将她拉到身前护着,一手捂着她的耳朵,一手牵着她在人群中逆流而行。

途经的景色十分古怪,红的白的纸灯笼高挂在屋前,她还来不及看得更清楚,便被半强迫地推着往前走。

女人走得很急,像是身后跟着什么洪水猛兽。

对方不知何时松开了手,待她回过神时,已然独自一人站在桥头。这里遍地荒芜,廖无人烟,哪有适才举办祭典的热闹模样。

茫然地眨了眨眼,她小心翼翼走过了那座桥。

……

醒过来时就是她浑身上下裹满了绷带,身上插了三四条管子,咸鱼一样躺在床上,动弹不得,旁边还坐着个满脸疲惫的炼狱杏寿郎。床边的窗帘被拉得严严实实,以至于她一时间都没能辨别出现在到底是早上还是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