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先前自己莽撞的举动,他身后惊出一身冷汗。

剑士剑士,身上总归是有带武器的。

都怪这个女人!要不是她总做出那些挑拨他的事来,他也不至于……

屏息。

静气。

木门被外力破开的同时,和泉铃的刀也跟着拔出。

仿佛带着赤焰的刀刃利落斩下了食人鬼的脑袋,嘶哑难听的嘶吼仅持续了一半便消逝殆尽,自脖颈喷洒出的血液淋湿了地板。食人鬼脑袋咕噜一下滚到了旁边,因惊恐而睁大的双眼对上了两个男孩的眼睛。

时透有一郎下意识捂住了弟弟的眼睛,并拉着他和拿着刀的少女拉开了距离。

——她杀人了!

只用了一刀!!

和泉铃嫌恶地将刀上的血甩到屋外,点点血迹沾湿了屋外的雪,如绽开的红梅。

外面分明还是白天,太阳却因为这场越下越大的雪,被掩盖地几乎瞧不见。再看地上这只已经出气多进气少的鬼,身上裹着一层又一层的衣物,裹得跟粽子似的,若不是手中的日轮刀足够锋利,或许她还没法斩下对方的头颅。照这个样子来看看,八成是因为饿得失去理智,闻见这间屋子里有人类的气息,这才跑过来觅食。

利落地收起刀,她转身看着那两个被吓得瑟瑟发抖的孩子。

和泉铃伸手指了指正在消散的头,道:“这就是鬼。要想杀死他们,只能用日轮刀,或是阳光。”

那扇木门被打了个稀巴烂,木头碎块沾着些血,孤零零地躺在地上。外头的风夹杂着雪粒往里吹,冻得时透兄弟打了个冷战。冷风卷起少女肩头的发,将她的羽织吹得呼呼作响,少女面色淡淡。

“只要鬼一天不灭,你们仍会遇到这种事情。这一次有我,那么下一次,下下次呢?你们还会这么幸运吗?”她的声音如此平稳,却又在诉说着残忍的事实,“卧病不起的母亲,和两个没有还手之力的孩子。大概只用一息,就会全部死掉吧。”

蓝色的眼对上那抹饱含怒气的青色。

说完这些,和泉铃便不再看那边的二人。她捡起食人鬼留下的破布,勉强做了个遮挡的帘子挂在门上,顶着风雪径直走了出去。

该说的她都说了,听不听就是那对兄弟的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