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便自戕吧。

若是在梦境中死去,她本人应当也能醒来。

和泉铃握着短刀的手正微微颤抖着,红润的唇也不禁抿紧了一些。

要是醒不过来呢?

万一这就是敌人的目的呢?编造一堆莫须有的「美好」梦境,使她沉浸其中,迷失自我。又在她想要离开之时,故意暴露自身,引她自戕离梦,实则放弃抵抗?

和泉铃忽然有些不敢确定了。

“唔姆!发生什么事了?”那人跟了上来,仔细端详了女性的面色后,拉起她的手腕准备离开,“你的脸色看起来很不好——你的手?”

和服的衣摆被液体洇湿了一小块,那抹暗色爬过小臂的肌肤,在其手掌流得到处都是。炼狱杏寿郎只觉掌下潮湿,鼻尖也灵敏地闻到一抹不寻常的铁锈味。

脑中空白了一瞬,他忽地将对方的衣摆撩了起来,入目便是一道足有一指长的刀痕,以及对方握在手中的短刀。那柄短刀上沾染着刺目的红,液体正从刃尖缓缓滑落,滴答一下落到地上。

和泉铃猛然挥开他的手,迅速将刀收入袖中。

他的眼神从震惊到茫然。

脑中迅速划过一系列近来的事件,以及自己最近有没有做过让对方生气的事,以至于连跟他出来约会都要带上短刀。这个想法刚冒出个头来,便被炼狱杏寿郎否决了。

相处了几个月,对方的性格也不似这般刚烈,应当是别的原因才是。

为何今日忽然带刀出门?还是无鞘短刀?为何忽然心神不宁,好似魔怔一般?

这些,都需要他小心试探。

炼狱杏寿郎定了定神,决定先把人的情绪稳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