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好自己嫌弃的情绪,白衣女子抱着“如果干净和命一定要选一样脏一点也没关系”,就要接过垫布。

一块干净的白帕放到她面前。

白衣女子抬眼,之前第一个走出来扶她的大夫脸上还是那般温和的笑。

她脸一红,蚊呐般道声:“谢谢。”咬住手帕。

一根根长针捻转在人体上,看得人心底发麻。

小姑娘沉静下来,专注得看着病人的模样,冷冽如冰。

不敢出声,不敢打扰。

白衣女子感觉全身上下出现难以启齿的,密密麻麻的瘙痒,想要用手去抓挠,又发现是痒到骨子里,不知该往哪里抓。

然后是一阵阵痛感。

像浑身被虫包围,啃噬着血肉。

怪不得那人要提前把她的嘴堵上,否则她定然会痛呼出声。

女子的脸已经肿胀不堪,比注水的猪头更为可怖。牡丹花狰狞地生长,要说没有扎针前是墨笔悄悄用力写下,用手指抚摸才能发现的凸起,现在就是肉眼可见的“浮雕”。

“看在我师公的份上,我只问一遍。”小姑娘拿出她惯用的小刀,贴在白衣女子脸上,漫不经心:“你要命还是要脸。要命抬左手,要脸抬右手。”

左手飞快抬起,又重重垂下。

太疼了。

铃铛凝神,观察着牡丹花蠕动的脉络,速度极快割断它们间的连接点,贴着面,刀尖一旋,一条条蛊虫被挑出来,拍进铃铛提前准备好的酒罐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