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悦动的生命力是他没有的东西。也因此,分外有吸引力。

赫尔墨斯忽然稍微理解了一点同胞对终有一死之物的迷恋。

但他又感到懊悔。折磨他的火焰更加嚣张了,欲念的烟气熏得他头晕目眩,有那么一瞬间,自尊好像根本无足轻重,向厄洛斯低头也无妨的想法充斥脑海每个角落。厄洛斯说得没错,只要他想,他就可以将潘多拉占为己有,多久都可以。也许欲壑被填满后,他就会恢复正常。就算不会也无妨。反正只要结果不变,不打乱宙斯的计划,在至福乐原发生什么,谁都不会追究。

他甚至可以告诉潘多拉,这也是他教导的一环,他的爱会让她变得更像人。她会相信并且接受。对此他有绝对的把握。

只要可以亲吻她,其他都无所谓了。

再低下去些许,赫尔墨斯就会贴住潘多拉的嘴唇。

一个吻肯定还不足够,他心知肚明。

这烈焰他无法独自承受,但他们可以一起融化。

追逐彩云的月轮路过窗外的山丘,光影明灭迭变只有一瞬。

但赫尔墨斯也只需要这一瞬。他骤然清醒过来,直接从窗口跳了出去。

站在涔涔的夜风中,赫尔墨斯在心中郑重问候了一番某位多事的爱欲之神。

次日,潘多拉醒来之后,发现窗外多了一间石头建筑物。比起普通房屋,那构造更像是神祠。当她问起时,赫尔墨斯淡然解释说:

“我在伊利西昂的暂时居所。”

潘多拉点了点头,觉得很合理。不愧是神使赫尔墨斯,不仅什么都知道,还能在一夜之间就建起那么气派整洁的神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