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尔墨斯动作更快,一把捉住她的手:“那么你为什么不向我求助?”

潘多拉愣了一下,慌张地挪开视线。她不想说。“我猜您已经对我生气,求您也没有用。”于是撒了个拙劣的谎。当然骗不过诡诈之神。

“是吗?”他反而笑了,笑得姿容加倍生辉,一边捏住她的肩膀凑过去。

这个动作和梦里太像了。潘多拉打了个寒颤,逃难似地闭上眼,好像这样他就不存在了。

抗拒的反应刺得赫尔墨斯眼前一晃。他很少被激怒,但此刻有些难以自控。

激荡的神气扎得潘多拉肌骨生疼。更可怕的是,她的唇舌自说自话地动起来,要将她难堪的隐秘心思坦白。

既然是骗子的守护者,赫尔墨斯的权能反过来自然可以逼出真相。

“我……我--”潘多拉指尖攥进掌心,“天黑了我都没有回去,您却没有来找我,那只能是因为您根本不在乎我的安危。既然那样……我不想向您求助。我不喜欢那样。”

她无法对着赫尔墨斯编织谎言,但能隐藏部分事实--最关键的某句话。她也说不清为什么要那么拼命地掩饰自己的心意。在赫尔墨斯吓唬她之前,她其实有过向他坦白的打算,他说不定会一笑置之,或是告诉她那根本不是所谓的爱慕。

但赫尔墨斯轻松地拿捏她情绪、予生予死的高姿态刺痛了她。

当然,这本来就是理所当然的。对方是神,她连人类都算不上,只是奥林波斯众神为了他们的神秘计划制造出来的作品。她一直以来坦然接受的落差忽然成了心头的一团刺,呼吸一次就扎得更深一点。培育人性的同时,她大概也生出了一点可笑的自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