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怪异的沉默。

提坦神族像是猛地回忆起什么似地“啊”了一声,慢条斯理地摇头:“潘多拉?我猜想你对她做过什么承诺?可怜的小家伙,她到最后还大声说宙斯强大的使者一定会来救她。”

最后。

赫尔墨斯那被金箭与铅箭刺穿过、本该波澜不兴的胸口突然开始作痛。有什么在焦躁的火苗炙烤下开始沸腾,一个词眼割开的创口迸裂了成为泉眼,不属于他、不应该存在的感情从中汩汩涌出。

身形一晃,金光出鞘,利刃抵上厄庇墨透斯咽喉。

“我以为使节不会动粗。”

赫尔墨斯面无表情,只是问:“她在哪里?”

厄庇墨透斯不可思议地盯着他,半晌,忽然大笑出声:“她不在这里。我把她献祭给了盖亚。”

剑刃突兀地震颤,刺穿保护提坦神族躯体的神气,划出一道血痕。

赫尔墨斯听见自己说:“你在撒谎。”

“我没有,”宫殿的主人发出挑衅的邀请,“不妨用你编织同时破解谎言的权能确认一下,我是否在撒谎。”

赫尔墨斯身周散逸出凌厉寒芒。厄庇墨透斯颤栗了一下,把下巴抬得更高。赫尔墨斯保持着挟制的姿态,沉静无波的嗓音犹如来自古井深处的回音,每个音节穿透精神层迭矫饰的屏障,直抵灵魂叩问:“你对潘多拉做了什么?”

在他的权能干涉下,应答者只能诚实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