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定睛看去,赫尔墨斯手中笼了一团黑影。他泰然自若地任由灾厄之力渗入肌骨,将他从左手指尖开始侵蚀。与此同时,像要撕裂她身体的疼痛减轻了,怪异的力量还在游走,她的肢体正在恢复形态和气力,不再是褪色一般的怪异苍白。

他右手化出双蛇杖,在她身后的某处点了一下:“虽然早知道事情绝不会顺利,却没想到偏偏是最糟糕的一种假设成真。”

晕眩再度袭来。他的话是完美吻合某道锁的钥匙,熟悉又陌生的场景飞掠着接连浮现眼前,更早更坦白的求爱,细节上有所不同的逃婚计划,和她印象中出入极多,但又找不出错,似乎本来就该是这样。

唇舌不听使唤,她颤抖着抓住他的左臂,想阻止黑影继续蚕食他的身体。

赫尔墨斯微笑着将她的手指一根根地掰开,说话时身周窜过诡异的青白色火花,宛如链条:“我和你在时间上总是有点问题,不是不够,就是错开。厄庇墨亚和阿刻戎河边,我都到得太迟,这次却到得太早。”

她僵住了。

能推导出的结论只有一个。

“你--”她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一股大力却从背后吸住她,要将她卷进去。

她仓皇回头,看见虚空中开出一个水涡状的孔洞,里面仿佛什么都有,又什么都没有,只是报以注视,她就被更加快速地向其中拉扯。基雷斯的低语变得兴奋而嘈杂,反反复复地叫喊着什么她无法辨析的词眼。

不!还有那么多疑问,他明明什么都没来得及解释清楚。

“赫尔墨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