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她话术与欺骗的赫尔墨斯的爱像网,以最动听的言语和眼花缭乱的惊喜编织。她心甘情愿地缠在网中,只要她相信他会托住她,她就不会坠落。丝线与丝线之间留出的孔洞逼仄狭小,他让她不必朝外看。外面是他认为不必解释的事,是全权交给他就好的阻碍与责任。

他有一百种向她示爱的方式,唯独不会像少年赫尔墨斯这样直白,拳拳到肉,却也将软肋袒露,送到面前任她一个点头摇头地宰割。

有什么边界随着她心思转动变得模糊起来,轻飘飘的,像叶片上的霜在日光中一点点地消融。

潘多拉嘴唇翕动。

赫尔墨斯以指腹堵住她将要出口的话语。

“先不要急着回答,”他几乎在恳求她,“给我一个机会,我证明给你看。我说的全都是真的,我都会做到。”

他怕这也不管用,又放软声调征求她首肯:“好不好?”

应该回绝,潘多拉最后吐出的却是:“……好。”

她觉得不对,但随即禁不住给自己开脱,没关系,反正是个梦,是梦就有醒来的时候,她不可能真的永远留在他身边。只是放纵自己做个好梦。那样她能够真正释怀,对他们都好。

所有麻烦的念头在少年整张脸因为喜悦亮起来的瞬间消弭无形。

赫尔墨斯拉住她的手:“你想到哪去?不管是哪里,我都可以带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