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眼前一花,赫尔墨斯拉着她突降,扎入碧波荡漾的湖中心。

湖水清浅,才到人腰部,但下落时激起层层涟漪,潘多拉浑身湿透。反观赫尔墨斯,神使的披风和帽子风雨不侵,但他浑身上下没沾上一滴水珠,看上去就好像一湖的水波都唯独绕着他走。

他也没客气,大大方方地打量她,还来一句:“是你说的。”

“你……!”潘多拉干脆抬手摘掉了他的帽子,另一边手臂往水面上拍打。飞溅起的水花将赫尔墨斯头脸浇透,黑发湿漉漉的更显色浓,黏在他额前颊侧,绷起的嘴唇是惊心动魄的红。水滴止不住地从发梢往下滚落,滑过脖颈,绕过披风,溜进衣领后,他不适地耸了一下肩膀,眯起眼睛看她,细细的水珠挂在睫毛尖上颤抖,映得眼睫之间的那一线翠光危险地闪烁。

潘多拉疑心她闹过头了,警惕地浮在原位不动。

他反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语调严肃:“潘多拉,”

她等着后文,没提防他趁机原样奉还,甩臂泼了她一头一脸。她尖叫着后退,他笑出声来,反而差点吃进她反击拍过来的湖水。

水花泼溅与笑闹声持续了好一会儿才停歇。

“你把披风也脱掉,不然不公平。”潘多拉用手背擦着进水的眼睛,半真半假地发脾气。

赫尔墨斯理直气壮:“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公平了?”

她作势要去扯他的披风,他一把捉住她的手腕,带得她足下不稳,直接撞到他胸口。他扶住她,最后不知怎么就成了与亲密相拥近似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