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河岸边和货船上,还有满脸横肉,神色傲慢的监工手持皮鞭。若是看到有人速度慢了,便会毫不客气地抽上去,直至皮开肉绽。

“八叔,他们是哪家的工人?这是在做什么?”

云盛然乃如今云家五房家主,本代行八,为云清喻云清缓等人的八叔。曾经一心想要考取功名,屡试不第后便以举人身份在家乡开设学堂,教农家子弟读书识字,不收束脩,极受扬州百姓敬重。

云盛然闻言顺着云清喻的目光看了一眼,皱了皱眉,显然是不愿意沾染:“那是甄家盐场的工人。”

云清喻现在对甄家、盐场、工人这几个词语的排列组合极为敏感,听了云盛然的话,瞪大了眼睛朝着那个方向看了过去。只觉得那些监工都是甄家罪行的帮凶走狗,獐头鼠目,面目可憎。

梁以蘅带着云清缓和林黛玉经过云清喻,平静无波:“二弟,勿躁。”

梁以蘅轻描淡写的一句话,瞬间让云清喻燥火全消,闷闷道:“是,大嫂。”

云清缓几乎没有来过扬州,林黛玉却是在扬州长大,因此这里有不少她从小玩的小姐妹。

林家在扬州的宅子虽然也是经常有人打理,但云清缓觉得隔得太远,便热情邀请林黛玉住到云府来。姐妹两住在一个院子里,晚上睡在一处,说话闲聊,也是别有一番趣味。

因到扬州时已是下午,几人拜见了阖族长辈,又闲话了一番,吃过饭后,便各自回房休息。

云清缓躺在床上,初来乍到有些兴奋,实在是睡不着,便想着和黛玉说话:“表姐,你说,那天晚上,我们走后,大嫂和二哥他们又说了些什么?”

林黛玉看着床顶绣着花鸟虫鱼的帐子,用脑袋枕着自己的手,摇了摇头:“总归是表嫂不愿意让我们听到的。”

云清缓叹了口气,跟着林黛玉的目光一同向上望去,两人并排躺着,一模一样的姿势,不太一样的神情:“要是公主在这就好了。以公主的性格,肯定会缠着大嫂给她讲完,如此这般,我们也不用在这胡乱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