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顾不上许多,跪在地上朝着云太后磕头,一下一下极为用力:“太后娘娘开恩。这一切都是臣妇的主意,与贤德妃娘娘无关。娘娘自潜邸就陪着陛下,这么多年没有功劳有苦劳。求太后看在贤德妃娘娘精心侍奉陛下的份上,饶过娘娘。”

这边云太后还没说话,那厢贾母已经快要气晕过去。

什么叫自潜邸就跟着陛下,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什么又叫精心侍奉陛下。

皇后娘娘可还在这呢?这般戳心窝子的话,王氏是想说给谁听?

贾元春也跟着磕头,不过还算聪明,没有说多余的,只是哭得梨花带雨:“求太后娘娘开恩。”

嘉泰郡主唇畔带着一抹嘲讽,居高临下地盯着王夫人和贾元春,就好像看着两个小丑,在面前演尽人生百态。

贾母也不愿让贾元春真的失去了贤德妃的位置,犹豫再三,也跟着一同跪下。

云太后被一屋子的聒噪烦扰得脑子生疼,直接看向了孟皇后:“皇后,如今你是中宫之主,嫔妃废立皆由你掌令。这贤德妃是降是贬,便由你来拿这个主意。”

孟皇后朝着云太后欠身,端庄落落,眉眼恭敬:“既是郡主受辱,依儿臣所见,不如遂了郡主之意。郡主仁厚,贾家犯下此等大错,也未祸及家人。贬谪贤德妃也是依着宫规国法,说出去,还要赞一声皇室公正严明。”

一锤定音,决定了贾元春的去处。

王夫人眼睛一翻,晕死过去。

贾元春的力气仿佛被瞬间抽没,倒在抱琴身上。若非她托着,恐怕早已滑倒在地。免不得被治一个殿前失仪之罪。

嘉泰郡主满意地笑了,朝着上座的几位长辈行礼:“皇祖母公正,嘉泰铭感五内。只是嘉泰还有一事要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