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糟糕,对上那样的视线,无论她提什么要求,他都会没有办法不满足她的吧。

松田阵平拿着水杯,把病床小心翼翼地摇起来,生怕她伤口疼痛,把水杯递到她唇边,动作堪称温柔,嘴上却仍然严厉:“只能喝一点,润润喉咙,不能一下子喝太多。”

迹部纱织乖巧地点了点头,可爱极了,就着他手的动作慢慢喝水,长长的睫毛覆盖下一片阴影。

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她,松田阵平莫名地感到心底深处一片柔软。

还好她没事。

否则他不知道该怎么原谅自己。

“迹部,对不起。”松田阵平突然沙哑地开口说道。

迹部纱织疑惑地抬头望向他,嘴巴讶异地微微张开,苍白的嘴唇经过水的润泽变回柔软饱满,眼神带着不解。

“是我怕你看不清楚提示的字体,没能将炸弹抛得再高一些,才害得你受重伤……”

松田阵平握紧了水杯,骨节发白,他直视迹部纱织,眼神中写满了愧疚和莫名的情绪,“如果做些什么可以让你解气和原谅我的话,你尽管告诉我吧,无论什么都可以。”

迹部纱织愣了一下。

原来是这样啊……

确实,那时候的炸弹哪怕再抛高数米,她也能看得清。

但看着眼前松田阵平这副愧疚得半死不活的样子,迹部纱织怎么看怎么难受。

于是她忍住麻药过后腹部缝线处的疼痛,假装轻快地说道:“没有啊,你抛的高度刚刚好啊,要是再高一点,我就可能看不清楚字体啦。”

松田阵平眼神错愕地看着她。

这眼神是怎么了,不相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