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有甲虫,你没骗我——”德拉科吓了一跳,有些不知所措地安抚起变得孩子气的佐伊。她不再争辩,只是愤愤地吸着鼻子。

“那,那就祝你,圣诞快乐。”佐伊低垂着头喃喃说出驴唇不对马嘴的话。

德拉科忍不住嗤一声笑了出来。这是他这些年来第一次见到喝醉的佐伊。奇怪的是,在这般迷迷糊糊的佐伊面前,他竟反而放松下来。

该死的,怎么会醉成这样呢?他心中咒骂着那个古斯塔夫,一定是他给佐伊灌了太多酒。佐伊是个有节制的人,她不会让自己醉成这样的。

德拉科放松地倚靠在石雕上借月光看着佐伊,看得出了神,他似乎已经太久没这么认真地看她了。

他的目光落在佐伊太阳穴上那道浅色的疤,一半被披散下的黑发挡住了。他忍不住伸出手撩起了那缕鬈发,伤疤新长出的皮肤嫩得发粉,德拉科觉得有小针在扎自己的心。

那天下午,他很想冲上去帮她将脸上的血擦净,但他不能,只能眼睁睁看着由古斯塔夫来做。唯一的私心,至少可以让她用他的手帕。

不是去找庞弗雷夫人的吗?怎么还是,留疤了……

他想问她,还疼吗?说出口的却是:“发髻,散开了。”

佐伊又摇摇头,那缕发丝从德拉科指缝间滑落。她轻声说,“不疼了,早就不疼了。”

德拉科一个激灵,胃里像挨了一拳。为什么即便醉成这样,她还是能将他一眼看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