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伊笑了,白气从红唇间溢出来,望着他的一双黑眸在夜空下格外亮。

良久,她才开口:“那就种颗山楂树吧!就在尽头的缓坡上,每天第一缕晨光照到的地方,也是每天最后一抹夕阳离开的地方。”

“好,就种山楂!” 德拉科扬起头,向不远处此刻还光秃秃的缓坡一遍遍大喊:“我要为佐伊种一颗山楂树!” 喊声在天地间回响。

佐伊的手环在他腰间,她抬头望着他,一遍遍答应着,脸颊在白雪的映衬下红扑扑。

忽然,她挣开他的怀抱,一步跳出伞下,跳进大雪中,张开双臂:“德拉科!在挪威有一个古老的传说,一起在深冬的大雪中跳舞的爱人,就像是一起白了头,终将白头偕老。”

她轻盈地跳起北欧优雅的斯堪的纳维亚舞步,雪花在指尖跳跃、在脚畔打转,像精灵在围绕她的腰身翩飞,白雪落进黑发,正如银河落进夜空。德拉科看呆了。

佐伊转过一个圈,拉起他的手:“我母亲曾说,当你想释然什么,忘记什么,当你想重新开始,就在大雪中跳舞,把烦恼与痛苦告诉风和雪,让它们把它带走,雪是自然的仁慈。”

德拉科笑了。他想,她一定不知道,三年前,他们早已一起在大雪中跳过舞,她注定要与他白头偕老了。

只是那个晚上,那个他即使现在想起都还会幸福得笑出来的晚上,这个家伙醉得什么都不记得了。

这个传说最好是真的,戴蒙德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