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的另一座墓碑前,围着韦斯莱一大家人,乔治·韦斯莱站在最前面。

他们无声盯着石碑流泪的、头颅低垂微微佝偻的背影,那样相似。

那段时间,德拉科过得像个疯子。他无法接受佐伊的离开,他冲进还在维修的学校,哭着哀求教授、哀求哈利罗恩赫敏对他施遗忘咒。他太痛苦,他想把一切都忘掉。

可没人同意这么做。

弗立维警告他,遗忘咒绝不是一道可以随便施的咒语,它是一道极危险的咒语,稍有不慎便彻底破坏人的大脑结构。

弗立维说,遗忘并不是能解决一切痛苦烦恼的万灵药。

他们叫他学着接受,说得轻松。他要怎么接受?几天前,他还曾深信自己是这个世上最幸福的人。

戴蒙德斯夫妇带走了佐伊的遗物,但他们把佐伊曾用来与德拉科联络的山楂花项链留给了他。

德拉科沉默了很久,最终开口,向他们要了两样东西:佐伊的魔杖,和四年级圣诞舞会上她穿过的那件乳白色丝绸长裙。

回到同样破败的马尔福庄园,德拉科没有回房间,独自一人去了后花园。

他没有用魔法,而是用双手,在尽头的缓坡上种下了一颗山楂树苗。

树苗那么小,甚至没有他高。

他带着通红的双眼和一身泥土回到房间,将自己锁在房间里整整三天,不吃也不喝。

房间里的每个角落都仿佛还留有佐伊的印记。那时,德拉科想,如果就这么死去,好像也没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