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也很奇怪,他从来没有见过太宰治这个样子,他向前跨了几步,双手撑在身体两侧,隔着一张桌子仔细观察着她。

太宰治的脸正泛着一股极不正常的潮红,眼睛也毫无精神的微微眯起,她对外界的刺激好像都暂时被隔离了,在那一声‘哦’后就低下头,继续像是机器一样机械地批复着手里的文件。

说来也奇怪,她明明其他的反应都迟钝地不行,在处理文件的时候却依然行云流水,批好的文件很快就堆成了一摞。

她一贯喜欢沉重有质感的钢笔,此时握在手里的也是钢笔,黑色的流线型外壳衬得她的手越发纤细苍白。

“你生病了。”

另一只手突然握住那只手,强硬的抽走被紧紧攥在手里的笔,然后向上摊开,摸向她的额头。

“你发烧了。”

他盖棺定论,而太宰治依然对他的动作没有任何的回应,只是慢慢地抬起眼睛,用失去光泽的鸢色眼睛注视着中也,看起来像是在思索,又只像是单纯的发呆。

太宰治显然已经烧的神志不清了,中也想把她抱去医务室,在刚刚抬起她的腿弯的时候就被拉住了袖子。

“我还没找到他。”

她小小声地说。

“谁?”

然后她就像阖上口的蚌,怎么也不肯再说话了。

大多数的人都出了外勤,也出于自己那点不可言说的想法,中也并没有选择把太宰治交给别人,婉言拒绝了几个自告奋勇来帮忙的下属后,他抱着太宰治一路去了二十三楼的医务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