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不好的时候,会跑去那座面对着大海建造起来的神社,站在鸟居底下,漫天的樱花盛开如云霞。

心情好的时候,其实和心情不好的时候也没什么区别,又或许,只是因为那个时候的她还分不清什么是心情好,什么又是精神不好,又或者,对那个时候的「容器」而言,这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金色的晖光洒落海面,起起伏伏之中,海水波光粼粼。

浓郁的阴霾从海的一端,跨过茫茫的海面,漂洋过海,温暖的海风变得寒凉而刺骨,一阵又一阵的冷风刮着脸皮而过。

寒风裹挟的白雪,脆弱的花枝在风里咔吱咔吱,几近断裂。

阴霾的天空,阴沉的海。

……

要下雪了。

……

——这是……不详的「污秽」!

有记忆开始,听到的第一句话不是别的,而是带着敬畏的颤抖尾音的惊恐语句。

说出那句话的人是谁,弥生月已经把他忘记了。

……

忘了也就忘了,反正她本来就不记得那个人。

弥生月迷迷糊糊记得她被什么抱着,那个时候的她还很小,被裹在厚厚的布料里,耳朵隐隐约约听到了屋外呼啸的风雪。

原本那是一个很好的春天,满枝头的樱花已经开了,却突然在一夜之间刮起了暴风雪,刀子一样冷厉的风,沉重的雪积压在樱花的枝头上。

模糊的人影围绕着她,看着她的眼神让她觉得很迷茫。

屋子里的光线很昏暗,灯火在青铜的灯盏里跳跃,几道长长的人影被灯火拉长了打在榻榻米上,半数以上的人的脸都陷在了阴影里。

他们齐齐围绕着抱着孩子的人,面色有些惊慌地看着被裹在襁褓的、小小软软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