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论课依旧让弥生月想去跟周公打牌,五条悟在某些地方很不靠谱,在某些地方却又意外地靠谱,这节理论课他居然好好讲了。

两手抄在口袋里的白发男人站在讲台上,也没有拿课本,挑挑拣拣地讲了一些相对比较重要的东西,时不时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划两下。

咔吱咔吱的粉笔在黑板上接连响起,五条悟在讲台上讲课,弥生月却在底下发起了呆,托着腮,努力不让自己的下巴趴到桌子上。

咔吱咔吱——

仿佛回到了十二三岁的夏天,盛夏的蝉鸣沸腾不休,嘹亮的啼鸣在被太阳烤热的空气里绵延成线。

热浪裹挟着蝉声在空气里翻滚,讲台上的粉笔还在咔吱咔吱响个不停,过了一会儿又停了下来,讲台上徐徐的念书声慢慢地传了下来。

慢悠悠的,让人犯困。

她是老师,啊,现在是助教,但不代表学生时代不会在课堂上发呆,每一个老师都是从学生时代的课堂上成长过来的,当在课堂上发呆的学生成为老师之后,又看着底下的小孩在自己的课堂上发呆,循回流转,周而复始。

午后的太阳是柔和的金色,太阳懒懒散散地挂在群山之上,慢慢地朝着西方的山脉之中倾倒下去。

靡丽的霞光涂抹在光洁的玻璃窗上,赤红色的日轮被烧得发黑,被笼罩于其中的世界浓墨重彩得好似一副浮世绘,古老诡秘,却又蕴着让人移不开眼球的绮艳。

眼皮沉重得要命,弥生月终于忍不住趴了下去,梦里的蝉声裹着讲台上不紧不慢的讲话声,如梦似幻,像是流入山涧的泉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