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似乎很熟悉这样的场景,步伐轻盈,还有心思吹口哨,旁若无人一般穿过回环曲折的回廊。

走进家门到现在,家主也没有露面,和五条悟谈话的是这个家主目前最有话语权的一个族老,雪花一样斑白的鬓发,干瘪的皮肤像是老树的树皮,和五条悟谈话的时间,弥生月看出对方似乎不希望有第三个人在场,自发走出了和室里。

风拨动着浓郁的树丛,翠绿的叶片打着卷儿下坠,水面被点出一圈又一圈的涟漪,绿色的叶片扁舟一样在水面上荡漾。

从屋檐底下往上看天空,天空像是被屋檐切开了一半,一半蓝色,一半是木头搭建屋顶。

视线里天空的面积都小了很多。

这样的视野让弥生月想起很久以前住在族地里的时候,深藏在族地深处的禁地,关的不是什么张牙舞爪的怪兽,而是一个将禁忌刻入了骨血之中的孩子。

弥生月托着腮,慢慢地坐下,回廊的地板被侍女擦得很干净,一点灰尘都找不到。

弥生月盯着坠下的落叶,葱翠细长的竹叶在风里摇曳颤动,清越的池水映着干净的天空,一圈一圈的涟漪在池水中荡开。

和室里的谈话全程都是族老在说话,平时多话的五条悟这个时候话突然变得很少,偶尔冒出来几句吊儿郎当的话夹杂的意味半是调侃半是嘲笑,这场谈话最终不欢而散,五条悟没把这次的谈话当回事儿,自顾自地出了和室,留下和室里无能狂怒的年迈族老。

踏出门槛的时候,最先映入眼帘的是眼熟得不得了的红色,比起很多年前,她的头发长长了很多,赤色的头发像是流动的火焰,蜿蜒在厚实光滑的地板上。

头皮紧了紧,但是并不痛,弥生月回头看到五条悟弯腰捡起了散落在地上的红头发,旁若无人一样开始给她编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