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家里就只剩下他和妈妈了,留在他的生活里的人也只剩下妈妈,他最重要的亲人,血脉相连的亲人,尊重他,爱护他的亲人。

“虎杖同学的妈妈是什么样的人?”吉野顺平忍不住出声,肖似母亲的面庞温和起来。

虎杖悠仁顿了顿,像是发愣一样,看着突然精神起来的橄榄绿色的眼睛。

“妈妈吗?”

虎杖悠仁发现自己的印象里没有妈妈,妈妈的喜好,妈妈的声音,妈妈的相貌,即使是一层浅淡的轮廓也没有,爸爸在他的记忆里也褪色成了模糊的轮廓和色块,他只有爷爷和姐姐。

“我没有见过,爸爸倒是隐约还有点印象。”虎杖悠仁若无其事地开口,语气平缓而轻松。

“但是我有爷爷和姐姐啦。”虎杖悠仁挠了挠鬓角的头发,脸上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青涩的笑容。

“姐姐……是弥生月小姐吧?”吉野顺平说。

“嗯嗯。”虎杖悠仁用力地点头,“虽然我们没有血缘关系啦,但是……家人就是家人吧,别的好像也不这么重要了。”

妈妈在记忆里恍若一个概念,爸爸在时间里失去踪影,起初他只有爷爷,满头白发好强固执的老人,对他来说,爷爷跟父母没有什么区别了。五岁的春天,好像是刚过完生日没多久的时候,仙台的樱花开得格外烂漫,融融的阳光落进院子里,像是一层薄薄的蜂蜜,他多了一个抱着猫来的姐姐。

两个大男孩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天,盖着毯子窝在沙发里的吉野凪睡得舒坦,柔和的灯光漫上了被擦得光亮的餐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