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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丽拗不过他,只能直接上手开缝。

她有点紧张,倒也不是因为别的,她只是担心希斯克利夫一会儿会忍不住疼痛而乱动。她做过这么多台手术,处理过各种各样大大小小的伤口,却还真没有在不给患者用吗|啡的情况下就缝合伤口。

但令人意外的是,整个过程希斯克利夫一动不动,她在他脑袋上穿针引线,用药酒给发炎的地方消毒,但是对方却始终像长在椅子上般,连半点摇晃都没有。搞得玛丽甚至一度以为他是被自己弄得疼昏过去了。

“是兰迪·威尔逊把你推荐到这里来的?”换完药以后,希斯克利夫忽然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

“不错,是威尔逊医生。在赫特福德的时候他就教了我不少知识。”玛丽点点头,她处理掉废弃的纱布,又打来一盆热水,递给希斯克利夫,“你要不要擦擦脸?”

“他很厉害?”希斯克利夫又问。

“他从伦敦医科大学毕业,知识渊博,在医院里很受尊敬。”玛丽解释,言语间有一些不易察觉的孺慕之情,只是不太明白希斯克利夫怎么忽然对威尔逊医生产生了兴趣。

“受欢迎?他一出现你们都会给他鼓掌,是这样吗?”希斯克利夫的语气变得非常奇怪。

玛丽:“???我好像不明白你在说什么,长官先生。”

玛丽看了眼希斯克利夫胸前那一排叮当作响的各色勋章,调侃道。

希斯克利夫大概也察觉到自己的失言,他侧过脸假装咳了两声,才又继续道:“这么说,你们认识很久了吗?”

“是有一段时间了,大概有一年?”玛丽歪着脑袋想了想,“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去年的游轮上,就是去年圣诞节假期那段时间。”

希斯克利夫没再说什么,只是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望着窗外的细密的雪花说:“今天是圣诞节。”

玛丽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他又想发什么神经。

“我或许应该送你一个圣诞礼物。”希斯克利夫继续说,他翻了翻口袋,掏出来一块巧克力。大概有小半个成人手掌那么大,铂金纸包装,上面印着几个法语单词,很精致。

玛丽知道这是军需处给长官们的特供,只提供给军衔在中校及以上的长官,每星期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