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指尖刚刚碰触到垂落的绣花软帘,他便紧紧握指成拳,一点一点,无比艰难的收回来。

转而捂在胸口,用力按压急剧跳动的心脏。似乎只有这样,才能缓解那里突然生起的尖锐疼痛。

他只觉得耳中嗡嗡作响,周遭的一切都听不分明。唯有那一声声悲切的呼唤,宛若一根根细针,自双耳之内钻入,细细密密扎进心中。

她来了!

她终究还是找到了这里!

司凤死死掐着胸口,不知是悲是喜,是痛是伤?

只觉得全身都在抑制不住的轻轻颤抖,血液似乎是冷到极致变得灼烫。又似乎是烫到顶点化做冰冷。

指节用力到泛起苍白,连嘴唇都失去了血色。

她就是他血液里的罂粟,身体里的蛊毒。

爱她已经成了他的本能,此生此世都无法戒掉。

他在车内,与自己做着此生最痛苦最艰难的搏斗。

理智和情感的博弈过于激烈,令他忍不住喉头腥甜,急忙用袖子掩住双唇。

待递到眼前细看时,才发现衣袖上一片湿润。红色与红色的混合,是一片深重的暗色,刺鼻的血腥味令司凤苦涩至极。

褚璇玑,你总是这样不管不顾。在我好不容易习惯了不再追逐你的脚步,想要过平静的生活时,你便又这样一头闯进来,激起滔天巨浪,再一次将我吞噬。

指间不经意触碰到衣衫下的伤口,那一剑虽然已经痊愈,但肌肤下依旧血肉模糊,时时刻刻都在隐隐作痛。提醒着他,那一日,他最深爱的女子是怎样绝情狠心。

定坤将那里一剑洞穿,与心脏不过相差分毫。若非离泽宫有世上最好的疗伤药,他只怕已经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