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睺计都目光凄厉:“你一定是在跟我演戏, 好博取我的同情,是也不是?!”

司凤抬头望他,虽然在笑,眼里却是说不出的同情怜悯:“你被负心人伤害过辜负过,背叛过利用过,便以为全天下的人都和他一样吗?是你自己遇人不淑,为什么要将这仇恨加注在三界众生身上?我禹司凤虽不才,却也知道要将自己所爱的人放在心中好好珍藏,至死不渝。”

“还记得我在幻境里对你说过的话吗?爱一个人就会愿意为她付出所有。爱是成全,不是自私的占有。伤害你的是那个人,不是全天下。你为什么不去报复那个人?”

罗睺计都死死瞪视司凤,眸光渐渐悲凉:“爱?爱是什么东西?我那么爱他,愿意为他放下一切,可他终究还是杀了我……”

不知想到了什么,他突然变得暴躁狂怒,面目狰狞,仿佛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想要撕碎所有能看到的一切:“不要在我面前炫耀你的爱,那种东西对我来说一文不值!”

罗睺计都伸出手臂,用力掐住司凤的脖子,把他高高举起,再狠狠甩出去。

司凤全然没有招架之力,宛如一只断了线的纸鸢,身体重重撞击在山石上,又轻飘飘的掉落下来。

“哇”!

刺目的鲜血从司凤口中喷出,溅落在碎石之中,艳丽夺目。

罗喉计都用手指扣住司凤的下巴,迫得他不得不仰起头来,“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

“你不能,也不敢。”司凤勉强爬起来,用大拇指抿去嘴角的血痕,笑得妖冶邪魅:“我虽然是妖,却也是妖族里最尊贵的十二羽金翅鸟妖。以你的修为,想必能感应到我用自己的金羽重新封印了琉璃盏。如果我死了,就会把自己的心魂也化作金羽,将琉璃盏再封印一次。如此,你至少还要再被封印一千年。而你,可有耐心继续等待?”

罗睺计都唇角勾起一抹冰凉的笑意:“你在威胁我?”

“这不是威胁,我只是在陈述事实。”司凤将衣衫上的灰尘一点点拂去,慢条斯理,语气笃定:“倘若你当真对感情死心绝望,便不会这般恼羞成怒。我们本来可以双赢,为何偏偏要拼个你死我活两败俱伤,令亲者恨仇者快?”

罗睺计都自嘲:“亲者?还有谁会关心我的死活?”

“自然是有的。无支祁无大哥,被关押在焚如城底一千年,出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找你,他难道算不得是你的亲人吗?”

“无支祁?你是说那只死猢狲?呵,他充其量只能算是我的手下,哪里配做我的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