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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她留下的小夜灯能够让花梨看清男人脸上骤然放松下来的表情,花梨忐忑的心情也在看到他的表情后放松下来,看来她没有做错。

那一晚上妈妈守了她一夜,花梨打着哈欠趴在床头盯着琴酒发呆。她其实很困,很想睡觉,但爸爸生病了她觉得自己不能置之不理,于是强撑着撑开眼皮,又扯下伏特加叔叔的毛巾泡冷水,替换着贴在爸爸的头上降温。

起初她还能听到男人难受地轻哼,这和平时的爸爸不一样,此刻他脸色泛红,嘴唇泛白,看上去比以往要脆弱许多,脸上的凶意都少了一半。

但花梨还是喜欢平时更有生气的爸爸,小手贴在男人的脸上似乎感觉没那么烫了。

而熬到天快亮,花梨终于挺不住睡了过去。

而琴酒也在一夜的照顾下清醒了过来,他感受到身体的不对劲,睁开眼时眼眶都泛着痛意。平时的敏锐让他很快就发现了趴在手臂旁的花梨,将额头上的毛巾摘下丢在一旁,他撑着额头坐了起来。

身体一切的疼痛都在告诉他生病的事实。

不过他的目光依旧凌厉,只不过看着脸色虚弱一些。

将花梨抱到床上,望着她的睡颜琴酒眼里多了几分复杂。客房服务很快就送来了药,他连水都不用直接吞咽了下去,头发被毛巾打湿,汗水黏在身上也很不舒服,直到他洗完澡出来两个人都还没醒,琴酒踢了踢伏特加的落在床边的脚:“起来了。”

不用说也能想到花梨应该是没能喊醒他,这才守了他一夜。

而且……

用的还是伏特加的毛巾。

花梨再次醒来的时候男人似乎已经恢复如常,花梨想起上次自己生病一个礼拜才好,她担忧地跑到琴酒面前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试图学着妈妈的做法来判断,但她失败了。

于是只能采取第二种。

招招手让琴酒低下头来,男人盯着她好一会儿,最后凶巴巴地配合低下了头。

花梨踮起脚尖将自己的额头贴在他的额头上,原本以为是要讲悄悄话的琴酒一怔,熟悉的过往让他忘记立刻移开这样的亲昵举动,直到花梨判断他还是没好退后一步,一脸过来人地告诫他:“爸爸的病还没好呢,额头还是烫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