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敲门:“老二,在吗?”

“进来吧,严姐。”

进来个身材高挑的中年美妇,约摸四十左右的年纪,细眉细眼姿容清爽,眼神尤其精明犀利。她身上着了一件翠绿色长款宽袖锦褙,貉裘领抹,看着甚是雍容华贵。她对铁手笑道:“这一回可辛苦你啦,都快半年了呢。还好赶回来了,不然缺了你谁写春联啊。呵呵……”

“大师兄和世叔都能写。”

“那还是你的字最好。事情都办完啦?”

“嗯。人犯已经押去沧州大牢,画押的口供我带回来了,等年后送去刑部让他们判去。”

“好。你歇息会就去听风轩吧,纸笔都备好了。晚膳也在那边,我去看看会仙楼的定食可有送来了。”

“知道了。你忙。”

她踏出门似想到了什么,回头又对铁手道:“习家庄的事既然决定了就不要多想了。大丈夫何患无妻,没准更好的已经在等着了。”

铁手知道她在说啥,不由得眼眸一暗,只低低地“嗯”了一声。

“唉……先生说的是,你这性子才是你的死穴,真要改改才行。”她摇摇头轻叹一声出了院门。

被严魂灵一提,铁手脑中又浮现出小珍望着他的那双伤心哀怨的眼睛。已经快一年没再见面了,是他主动离去的,因为不忍心看自己心爱的女人情义两难。毕竟习秋崖待她也是真心一片且两人已有婚约,如今家中遭变又得了癔症,他铁游夏实在做不出这等乘人之危、横刀夺爱的事来。可忘情却没那么容易,所以他尽量让自己忙起来,出差、办案、缉凶、审讯,累到一躺下就睡着才能逃过思念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