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梦芸见铁手眼中忧虑重重,忙出言宽慰:“师兄无须太担忧,这些硬伤没有大碍的,我毕竟也是习武之身,过个十天半月肯定就没事啦。”

铁手似是欲言又止,半晌道:“……嗯…今后,你只要感觉身上有任何不适须得马上与我说。”

“嗯!”陆梦芸见他体贴,一边笑着应道,一边又将另外一只手伸出被窝,抚在铁手掌背。

铁手俯下身躯在她眉心一吻,又仔细端详着小师妹的脸庞,见她鼻青脸肿,额头、脸颊等多处擦伤,素日里的清丽美貌此时却有些“惨不忍睹”。他实在心疼,忍不住又叹道:“都是我不好……”

就这样,铁手陪着陆梦芸在孤山后村养伤,转眼已是三月中旬。这大半月中,除去一些女儿家贴身的事由林大娘细心护理着,其余那些诸如熬药、喂食的事铁手都亲自动手,几乎是日夜陪在她左右。

薛神医又亲自过来复诊了两次。他医术高超,是诸葛先生的老朋友,与四大名捕也相熟,自是诊治得极为细致。但令陆梦芸有些奇怪的是,每次薛神医治疗结束铁手师兄送他出门回到屋里时总是眉头不展,还会轻轻抱着自己不说话。陆梦芸只道师兄还在自责,也未多想。

在铁手和林大娘的精心照料下,陆梦芸的身体恢复得很快。头部的晕眩没几日就消除了;腿伤基本痊愈,折裂的肋骨也因为固定得及时,也已接近愈合,人已经可以下床了。但铁手觉得小师妹毕竟重伤初愈还很虚弱,不让她出门,只准许可以在院子里小坐片刻。

陆梦芸虽然觉得师兄有点过于小心谨慎了,但知他疼爱自己,也乐得享受着情郎的细心呵护。

这一日正值清明节气,日暖花香,春光明媚,真是个好天气。陆梦芸在屋内呆得实在气闷,便缠着铁手带她出去转转。铁手扶着她来到小院前的那一片梅林中。顺着林间小径行了一段,陆梦芸赫然见眼前一棵梅树上绑着一条绳子。

那是小灰的牵绳。

“小灰!”陆梦芸顿时哀声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