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佩珀时天色已晚,我独自开车前往酒店。

布鲁斯拍了一张照片发给我,是两个兴奋的小孩在套间会客室沙发上打枕头大战一枕打翻他咖啡的凄惨场景。

我深感遗憾,并给他转了五美元补偿。

酒店停车场有内置电梯直达酒店内。我找了一个方便的位置停车,注意到在不远处的角落有一个小小的影子。

那是一个蹲在墙边的小孩,黑色的短发扫在瘦小的肩头,像一株生长在角落里的蘑菇。

借着停车场的灯光,我注意到她的肤色,她应该有黄种人血统。

察觉到我的目光,小女孩扭头看我,黑黝黝的眼睛黯淡无光。对上她的目光时,你会觉得她比起一个十岁上下的孩子更像是一尊精致的人偶。

她站起来,朝我走了几步,手指贴在大腿侧,脚步落在地上根本听不见声音。

我虽然不是格斗的行家,但平时看家里几只大小猫咪互挠,也培养了一定眼力。

这是一个标准的攻击姿势,便于各类招式的起手。我像是一个浑身都是破绽的靶子,直直地立在女孩的目光里。

我的手指不自觉蹭了蹭悬戒,另一只手从包里摸出顺手从餐厅拿的伴手礼。

“吃不吃糖?”

其实不是很昂贵的糖果,胜在包装精巧,亮晶晶的玻璃纸包裹着五颜六色的水果糖块,很能吸引小孩子的目光。

女孩朝我迈进的步伐慢下来,她歪着头,目光黏在我手里的糖果上。

我当着她的面拆开其中一颗,放进嘴里,“你看,是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