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城没有时间的概念,没有白天,也没有黑夜,不知道自己究竟在这里被困了多长时间,也许是一个月,也许是几个月,总是不会到一年的时间。除了那个一只眼睛的鬼总是用让人恶心的眼神瞅着他,上弦二童磨也来过几次。

他们似乎都不知道他能听见也能看见,透露了不少情报。他知道妄叶的血肉对童磨有异样的吸引力,也知道无惨吸收了残存的尸体伪装成加茂宪伦,为了寻找一种叫做青色彼岸花的植物的下落。青色彼岸花能够帮助无惨成为完整的生物,不再恐惧太阳。

被冰封的日子穷极无聊,只能看到眼前那一小块地方。可羂索有耐心,他还有反制的手段,只要能从冰中出去,无惨之所以命令童磨封印他而不是杀了他,必定有所图。

无惨的目的很轻易的就能推敲出来,他最大的渴望是青色彼岸花。将近1000年的时间,他又未能成功的出现在阳光之下,这就说明他还是没找到那朵改变他命运的花朵。

“目的是我这些年来的情报积累吗?可惜……”脑花在心中叹了口气,可惜他也没有青色彼岸花的情报。

但是他怎么会让无惨知道他不知道呢,他必定知道。

未来他必将以青色彼岸花为谈判筹码,从无惨那儿交换——交换什么好呢?脑花坐在禅院慎二的脑壳里,如果他还能动的话,肯定会翘着二郎腿咧嘴发出桀桀怪笑。就交换唤妄叶那个女人好了,她对无惨想来也没有什么太大的价值,兜兜转转,妄叶必然还会回到自己手里。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一切的阴谋诡计都显得不值一提,看穿了妄叶的真面目脑花觉得自己不会再被欺骗了。

而胀相那小子确实是个麻烦人物。

他实在把他创造的太成功了。

等他从这里出去之后,如果时间慢一点,胀相也成长起来了。他向来对妄叶唯命是从,不过他在制造九相图时,也留了个后手,只要略微操纵一下那小子的记忆的话……

脑花盘算得很好,可是他们没想到无惨竟然把妄叶带进了无限城,还带到了他的面前,这个女人看起来过得不错,比以前更美了。

脑花贪婪地打量这个比他更阴险的女人。

如果可能的话,他是想掀开她的脑壳,看一看里面的大脑是什么样的构造,也想剖开她的的胸膛,看看她的心是不是黑色的,他们相遇的时候妄叶只有14岁,那么年轻、灿烂如娇花一样的年纪。看他时柔情似水、拥抱她时雀跃的心跳,任谁看了都会相信她深爱着他。

就是这个一言一语都表达爱意的女人,背刺他时毫不留情,这是一场优雅的阴谋,一场完美的背叛,足以被写进教科书里,供后人瞻仰。

“你也翻船了呢,妄叶,撒,你被冰封时会是何种模样,让我看看吧。”

她隔着睡莲靠在他身上,羂索几乎能感受到妄叶的体温,她轻抚他的轮廓,一如从前的缠绵温柔,像许久之前她缩在他怀中,撒娇抱怨天气太冷只有他怀里才是温暖的,那个时候,他不无恶意地想,你抱着的、摸着的是一具尸体!你说的那些话加茂宪伦永远都听不到,哈哈,愚蠢的猴子!

漂亮的小嘴一张一合,每个字都像钝刀子割肉似的凌迟着羂索的灵魂。

他愤怒地叫嚣,可身体却一动不动。

她竟然有了鬼舞辻无惨的孩子!

几个月!

在他被鬼舞辻无惨封印的几个月她就已经——

愤怒汹涌的咒力没有发泄的途径,只能在内部破坏禅院慎二的身体,肉眼看不见的地方血管根根爆裂,皮肤下渗出血丝,让这具保鲜的身体顿时千疮百孔。

诉说完心情,妄叶爽了。

如果无惨老板大方点让她踩着脑花的本体说就更好了,如果能有爆浆脑花的特效简直完美,可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不要太贪婪了,这样就足够了。

“这位鬼小姐?”

“什么?!”看着妄叶的笑脸,鸣女竟然退后了一步。

妄叶当没看见,问:“我已经完成了心愿,可以带我参观下你的房子吗?”

这对鸣女来说绝对是个新奇的体验,因为觉醒无限城之后,无惨一直把这里当做是他的安全屋。自己只是开启安全屋的钥匙或者工具。在这里没有自由,一切都要听从无惨的安排,自然也不会带女孩子回来开睡衣派对什么的。上弦里除了她之外只有堕姬是个女人,鸣女一点都不喜欢堕姬,那个自以为美丽的女人总是高傲的嘲讽她只有一只眼睛,甚至把她当做空气。

明明她对无惨更有价值。堕姬虽然是上弦,也不过是个随时可以更换的工具罢了,有什么资格在自己面前这么嚣张,这些都是鸣女的内心活动,她是不敢在堕姬面前表现出来的,有时候她也会痛恨自己怎么这么废物,和做人时一样,总是被欺负不敢反抗,挂在嘴边的只有抱歉、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