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宾利先生说我可以在一楼随便转转。”玛丽解释,她愈发觉得这个人奇怪。

“但是并不包括这间画室。”希斯克利夫的脸色似乎更难看了,他端着一杯龙舌兰,黑色的眼睛深不见底,“因为这间画室是属于我的。”

“你的?”玛丽瞠目结舌,“你是说,这些作品都是你收集的?”即便她并不喜欢以貌取人,但也仍旧无法把眼前这个一脸阴沉、脾气古怪的人和艺术联系在一起。

“你应该走了。”希斯克利夫还是那种生人勿近的表情,他把画室的门打得更开了一点,嘴唇抿成一条直线,整个人都散发着寒气。

玛丽意犹未尽地回头望了一眼画室中央的那幅黄裙女子画像,最终还是略有不甘地走了。

客厅里,艾蜜儿仍旧哭个不停,帕子上粘满了眼泪和鼻涕。班纳特先生和格雷女士试图把她扶到马车上,可是他们刚一碰她,艾蜜儿的哭声就变得更加嘹亮。

最后,宾利先生不得不建议,让艾蜜儿暂住内瑟菲尔德几天,等伤好了再回家。

他说完这句话以后,在场的所有人都产生了一种艾蜜儿的哭声突然变小的错觉。

这次留宿肯定能促进我和达西的感情,原著中不就类似的剧情么(注2),艾蜜儿的小算盘打得劈啪作响。

但玛丽才不会让她如意。

她倒是还没想到艾蜜儿是为了达西才想留宿,毕竟很多人都认为达西和希斯克利夫一样让人讨厌。她只是发现艾蜜儿的脚踝根本没事,不过蹭破了点皮,因此看上去微微发红,但是绝对没有扭伤。

于是,就在艾蜜儿笃定自己和达西的感情即将升温的时候,玛丽突然凉凉地飘来一句,“年轻女士留宿在陌生男士的家中并不是得体的行为。”说完,还不忘瞟一眼格雷女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