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还是希斯克利夫先开口了。

“玛丽班纳特?你怎么在这儿?”是一种很不好的语气,掺杂着恼怒和震惊。

“我”玛丽刚准备开口说自己在这

里是护理士兵,但是刚说了一个字,就又被打断了。

“你一定要逞能,要证明自己与众不同,是不是?”希斯克利夫忽然变得有些暴躁,他拽着玛丽的胳膊,把她拉到那扇巨大的落地窗旁边,低头怒视着她。

“你认为自己是救世主,可以拯救这些士兵,是不是?你明明可以过太平日子,可是偏要跑来作死,你以为圣心医院很安全?”

“那么我告诉你,自从开始打仗,这里已经遇袭三次了。这里到处隐藏着敌人派来的奸细,和随时会出卖你的畜生!我当初就不应该把你从洛伍德救出来,你就是待在那里挨打也比在这里找死强。”

玛丽被他一连串的指责弄傻了,她张着嘴,却说不出一个字,胸口剧烈起伏着。她用力挣开希斯克利夫的钳制,想指着他的鼻子大骂他一顿,结果刚一张嘴鼻子就一阵发酸。

于是她只能把手中的空托盘扔在他身上,再踩他一脚,最后再趁他低头帮她捡盘子的时候用最快的速度跑开了。

希斯克利夫捡起托盘,看着玛丽迅速远去的背影,想开口叫住她,但是最终还是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他还是太小瞧她了,希斯克利夫以为,玛丽最多只是在赫特福德做做护理工作,所以当得知赫特福德一带的战争已经基本结束时,他顿时放心不少。

可是他千算万算也没有想到,玛丽会跑到形式最为严重的伦敦来。他以为,即便玛丽想来这里,但是圣心医院也不是什么人想来就可以来的地方,所以没有太过担忧。他承认,他昨天还在祈祷,想要见玛丽一面,但是并不是以这种形式。

圣心医院是伦敦士兵的港湾,但是港湾中往往蕴藏着令人意想不到的危险。假如这里出了什么事故,医生和护士会首当其冲被诘问。

尤其是玛丽这种既没有背景,又年轻的可怕的医生,而且还是女人,假如真的出了什么事故,希斯克利夫毫不意外他们会把责任归咎在玛丽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