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王耀差点从凳子上跳起来。

“嘘!小声点!”关辽按住他。

“你……你怎么能跟抗联的人混在一起?”王耀气得语无伦次,“你不要命了?”

“耀哥,这人是我朋友,我哪能见死不救?”关辽反驳道,“再说了,抗联是打日本人的,他们可比咱们这些窝窝囊囊的人更像汉子!”

“你可小点儿声吧!”王耀惊惶的眼睛骨碌碌乱转,四处张望,“叫人听着就死了!”

“耀哥,你真不愿意帮忙吗?算我求你了!”关辽恳求道。

“不行,我可不敢!”王耀态度坚决。

两人最后不欢而散,王耀走在回家的路上依然神色不安,周围每个人都好像要去告他的密似的,他看谁都觉得人家贼眉鼠眼。

回到家里,王耀紧紧锁上门,一下子倒在床上。他的表弟和抗联的人扯上了关系,他需要时间和勇气来消化这个事实。怎么办?他想了无数种可能,其结果都殊途同归,那是他最害怕看到的。无论如何,他不能让关辽去送死。

日军警备部,阴暗的审训室里传出阵阵瘆人的哀号。

本田菊面无表情坐在椅子上,目不转睛地看着眼前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犯人。在一阵漫长的拷打后,本田菊示意士兵停手。他从容地起身,踱步到血葫芦一样的犯人跟前,冷冰冰地问:“还不说吗?”

奄奄一息的犯人艰难地抬起血淋淋的脸,向本田菊吐了口鲜红的唾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