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信介也猜到了对方是这样的反应,实际上铃木也不是社团经理,让她帮忙一起做排球部队员的饭食也确实不合适。

但他还记得4月开学不久后发生的事。

那天是铃木生日的后一天,她极其厌恶自己的生日,因此他的礼物在后一天送到她手里。

铃木拆开礼物包装,取出里面的钢笔,灌上墨水之后想从书桌上找一张纸试写。她从堆满讲义参考书的桌面翻找出一张写了一半的信纸,看清上面的字之后又马上折起来塞了回去。

北信介同样看见了上面的一些内容,但他在铃木慌张地转头看他之前就移开目光,装作自己什么都没发现。

对方又翻找到一沓草稿纸,胡乱画了几笔:“很好用,谢谢,之后我也会好好使用的。”

“小悠……”

“嗯?”铃木马上紧张地应答。

“奶奶今天做了红豆年糕汤,一起过来吃吧。”

于是那天晚上铃木在北奶奶家过了一个没有人明说的生日,就像前一年、再前一年一样。晚上尽管就在隔壁,北信介还是坚持送她到家门口。她在回家之前,突然说起刚才在新闻上看到的一起意外致死的报道:“大家都会下意识地觉得很遗憾吧?

“如果一个年轻的人是在意外中死去,不论是因为事故还是谋杀。大家肯定会觉得‘他还那么年轻,有着无限可能的未来’,从而觉得遗憾。

“但是如果对那个人来说‘死亡’并不是个坏结果。而且这件事是意外,并不是他自身可以控制的。”

她说:“那也没有人能够责备一个死者吧。”

“不是遗憾,”北信介打断她的话,“她的亲人、朋友、长辈都会感到伤心,他们会痛苦,无论过去多久都没办法从这起‘意外’中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