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这天起,母女间平静的假象破裂,美代再次不着家。

铃木开始不吃饭强行造成胃病,用尽各种方式,希望能通过生病让母亲回家。这种行为的效果越来越差,直到完全失效。

终于在铃木即将上高中前不久的某个晚上,美代第一次喝得烂醉回家,面对焦急照顾自己的女儿如同自嘲般地说:“全都在说我及时止损,当断则断是女性典范,哈哈哈哈哈真好笑!我明明在意得不得了!别说直接面对健次,就连看到你的眼睛都会想到他,想到那些和他一起的生活……恶心!恶心得想吐!!”

耍完酒疯的美代很快歪歪地靠在沙发上睡过去了。

铃木却如遭雷击般僵硬地在原地站了很久很久。

她大脑一片空白,如同第一次感知到自己的身体,好一会儿才想起来要呼吸,被自己憋得狼狈地跪倒在地不停地喘息咳嗽。

其实母亲不再正视自己的原因,她隐约有感知,这个家里与父亲有关的东西全都被消抹或丢弃,除了她。她的存在本身,就在提醒一直以来都骄傲的母亲那段错误的、不堪回首的过去。

那双与父亲酷肖的眼睛,是他留下的专属印记,是她的原罪。

但她还是一次又一次地说服自己,不要笑,不要哭,一点一点把母亲不喜欢的特点磨灭。总有一天,她可以让母亲满意的。

然而在这一天到来之前,她等来的分离。

酒醒后的美代向铃木为昨天说的话道歉后,马上向工作室申请去京都工作,把女儿托付给北奶奶,逃离了这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