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冽的眉峰蹙起,无声打量眼前人。

她身量不高,步履沉重,分明是个豆蔻年华无内力傍身的小姑娘。然狠跌数次,不但未磕着半颗牙齿,衣裙也仍光鲜亮丽,唯独脸上像被打了几拳,留下点斑驳印子。

但她仿佛全然感觉不到疼,总是飞快爬起,不屈不挠。中途嘴里不慎啃了半口泥,嚼了嚼,又“呸”一声吐掉。

——她不对劲,很不对劲。

西门吹雪握紧了手中的剑。

他刚成功追杀了一个武林败类。

对方武功平平,藏匿本领却不错,他甚至后悔出鞘,让剑锋染了血,却只能草草收回……实在称不上是场酣然的对决。

少女终于站到剑客跟前。

她有些紧张,磕磕绊绊道:“你你好,我叫余碗碗,余是年年有余的余,碗是……是这个碗。”

她将本体幻化出来给他瞅了瞅,随后宝贝似地顶在了脑袋上,世上没有比那里更安全的地方。最后才搓搓手,把软乎乎的白爪子伸了过去。

人类初次见面会握手,这是礼节。

“……”西门吹雪忍住了没问这戏法的奥秘,自然也没跟对方握手的打算,只冷声道:“找我何事?”

“我…想……”余碗碗觉得这个人很不好接近,有些打退堂鼓:“我想跟他做朋友。”

指尖小幅度地朝上抬了抬,清凌凌的眸子,也注视到乌鞘古剑上。

西门吹雪又是一蹙眉。

“你……也用剑?”他将这话理解为她想切磋决斗,但他并不想委屈自己兵器陪小姑娘打闹:“我本不杀女人,但女人都不该练剑,练剑的就不是女人。”

这种直男癌发言传到江湖上,哪怕他是剑神,也会被练剑的众女侠唾弃万分。但余碗碗并没有显露出一丝一毫的气恼,她的重点全在最后。

“你……你怎么知道我不是女人?”她瞪大了双眸,嘶声道:“难道把我送过来这个地方的,是你!这是哪儿?我还能回去吗?我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