佯装哭哭啼啼的女孩子拿手背擦去眼角并不存在的泪水,又捧着碗哀怨道:“一天到晚认妹妹,倒捡了些流言混语在肚子里,学了些精致的淘气!你要是再提妹妹两个字,我也要替你羞死了!”

“……”踏月留香的盗帅面露茫然。

她在说什么?我该回什么?我还活着么?

他尝试着说点阳间话:“三个妹子都是我自小捡回来的,虽没有血缘,却比亲兄妹还要亲厚……她们会喜欢你,你也会喜欢她们的。”

末句说得难免有点儿亏心,但尚可忍受。

“我难道叫你疏远她们?”小妖怪拿着碗做西施捧心状,恍若娇袭一身之病,抿起的唇瓣带了几分委屈与不虞:“香哥哥,你瞧我是那样的人么?!”

——我瞧你就不是人。

这话楚盗帅是真的接不下去。

他一听“香哥哥”三个字,就好像有个人倒了壶夜香在他头顶,恨不能就地掩埋了自己的残躯,风吹日晒雨淋发霉,怎样都好过受此折磨。

但他毕竟是楚留香!

故还能站得笔挺,平凡的面容挤出一抹虚弱的苦笑:“你不是,你自然不是的……”

少女破涕为笑,眼波流转,掩唇娇嗔道:“香哥哥,你就知道哄我。”

随后拿起碗,轻轻地、轻轻地甩到他的头上,就像随手扬起一方带着香风的帕子。

楚留香站得很稳,他顽强地没有避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