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拿陆小凤的红披风擦了擦鼻涕罢了。

陆小凤想阻止,但小妖怪动作太快,他又想谴责一下,被她亢奋无比的眼神震慑到,张口却说不出话来……余碗碗抿紧唇瓣,仿佛在下什么决心。

该怎么形容这种目光呢?

就像在沙漠濒死的人,忽然见到绿洲。

他现在只希望那并非海市蜃楼。

否则这只小鸭头,怕是要发疯的。

少顷,楚留香眉心微蹙,薄唇轻启。

正欲询问,屋内传来响动,郭大路半拖半拉着披了身寝衣的龙小云出来了。洗澡就像脱了层皮,现在的少年如死狗一般的麻木,好似已不会走路。

但经过余碗碗身边时,他还是声泪俱下地控诉:“为什么洗澡水里都要放你那破花瓣,为什么?!”他捂住了自己的腹部。

陆小凤没来得及问哪怕一个字,眼睁睁看着这陌生少年从死狗化为脱兔,冲向不远处标着“茅厕”二字的豪华草屋。

郭大路单手做喇叭状,怒喝道:“逆子,为娘刚冲干净茅房,再敢弄脏弄臭,自个儿洗去!”他方才过足了为人父母的瘾,甚是舒爽。

“……?”陆小凤陷入了沉思。

他觉得这里不对劲,非常的不对劲。

四条眉毛默默注视着对面的蓝衣人。

顿了顿,眼角瞟了瞟那高个大眼怎么瞧都是位纯男青年的郭大路,她好似完全不关心有陌生人来此,叉着腰走向茅厕外教子。

陆小凤拿手指隔空点自己的太阳穴。

他是想问对面,那位仁兄脑子可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