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个下下法鸭?”对方讲得口燥唇干可算是停了, 余碗碗听得一愣一愣,虽未打断,但张着嘴只问自己最关心的事:“所以我到底能不能完成目标嘞?”

说她聪明吧, 自己撞上门一副好骗样。

说她憨傻吧,任你巧舌如簧全似耳旁风。

白胡子老头缓缓吐了口气,他就不信今天不能从这小肥羊手上再骗点钱出来。要么不开张,开张吃半年!

“小姑娘,我观你面善,亦是个有福相之人,按理说不该抽中这下下签的,恐怕……身边是有妖邪作祟啊!”他讲得唾沫横飞,眼冒精光:“但莫急,咱们也算有缘,老道定能教你心想事成,只要……”

后头暗示掏钱的话还没出口,冷不防左肩被人轻轻拍了拍。力道不重,身后人的语声更谈不上凶恶:“又在行骗。”

然而白胡子老头的身躯已颤抖起来。

“四、四爷……”他显然听出了这声音主人是谁,冷汗一滴滴冒出来,整个人似恨不能缩到摊子底下去:“您这外出公干才半月,便要回京啦?”

冷血没接这话茬,只道:“我上回便说过,你若再坑蒙拐骗还被我瞧见……”语声稍低,有些突兀地转折:“还是骗个小姑娘,郑三,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再不敢了再不敢了,四爷您大人有大量放过小的罢……自打上回您发话,我这真真儿是刚有贼心重出江湖,收兜里的银子还没揣热乎呢……”

老头三两下将脸上易容的白发白须和老人斑撕扯开,原来他竟是个四十左右的中年人。手脚更是麻利,将那一钱碎银扔回余碗碗手里后,连摊子也不要了,撒丫子就跑。

小妖怪摸着自己的碗,深感懵逼。

月牙眸眨了眨,稍加思索,恍然大悟。

她小声问眼前的年轻男子:“你是城管吗?”

那刚刚……莫非就是传说中的钓鱼执法?!

微妙的对视中,冷血居然莫名有些领会了她的意思,言简意赅道:“我是吃公门饭的。”随后目光稍偏,不看这个矮了自己一头的小姑娘:“世上骗子很多,往后擦亮眼,烧香拜佛去寺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