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白愁飞露出痛心且不赞同的目光, 他攥紧了拳头,涩然道:“我怎能留你一人在此,自己苟且偷生?”

“我的命可没有那么好取。”苏梦枕笑了一笑,深深地望着自己最信任的人,平静地催促:“快去。”他一贯不喜欢将话再说第二遍,尤其情势已如此紧张。

两个年轻男子的目光在半空中交汇。

注视那双寒焰的黑眸,白愁飞终是败退。

他将昏迷的女童搂在怀中,再单臂靠到肩上,跨出门槛时,眼睛最后望了苏梦枕一眼……保重,他用口型对着那单薄的背影道。

随后再也没回头。

一路畅通无阻,却也离细雨楼越来越远。

他真的完完全全遵照大哥的吩咐,没有丝毫去搬救兵的打算。当臂弯中的女童吃力地睁开眼睛时,白愁飞朝她轻扯嘴角,教她继续睡:“没事,安全了。”

只要过了今夜。

余碗碗正抱着碗满城乱窜。

字面意义上,就是自己抱着自己。

她就像一只飞来飞去横冲直撞的球。

身后是数以千计的追踪者,不止是守城的兵将,还有许许多多穿着不同款式制服的人。她的动静闹得太大了,甚至有数百人的小队骑着马拉着弓冲在最前面要捉她。

马蹄哒哒哒踏在宵禁后冷清的街道上,比白天的市集还要吵闹,连小妖怪的大嗓门都显得不是那么震耳欲聋了:

“我要见刘香香,让刘阉狗出来见我!”

球形的余碗碗弹跳着、在高处大喊大叫。

她琢磨着,大太监刘香香是狗皇帝眼前的红人,去皇宫里可能打草惊蛇还找不着他,不如闹个大动静,让皇帝派他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