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柄短剑自后捅入心口。

白愁飞愕然转头,对上女童淡漠的黑眸。

两只细嫩的小手,按在墨绿色的剑柄上,抓得那样牢,指窝都显得嶙峋,仿佛是已竭尽全力。剑长约摸一尺七寸,凶剑戾气森森,逼人眉睫。

“碧血照丹青,移花宫的那柄魔剑……”他认出了这短剑,难以置信地瞪视着方才还虚弱无力的女童:“露儿,你这是在……做甚么?”

“如你所见,杀你。”她将短剑翻转,搅动着对方的致命之处,寒气侵入肺腑,鲜血自墨绿色短剑的凹槽处流出,竟淌了女童满手。

片刻工夫,白愁飞已无还手之力。

他喘着气道:“我自问……不曾对你不起!”

面色灰败的副楼主已气若游丝,他意识到自己的伪装和谋划已败露,竟吃吃地笑起来:“原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小丫头,我早该想到的,你有时的目光……多像我。”

白愁飞跪倒在地,却高昂着头颅,哑声道:“可你也不想想——苏梦枕死了,我也死了,王小石纵然不与你相争,你又凭什么守得住细雨楼?还是说……你也带着红鞋子投靠了柳相!”

他字字泣血,目呲欲裂。

成王败寇,功败垂成,谁人能甘心?

“错了,我们至少有一点不同。”她咬着唇,毫不躲避地回望对方,冷冷道:“我决不会背叛待我好的人,永远不会。”

“苏梦枕待你好?”白愁飞嗤笑:“愚蠢!”

“不是他,但他待你、待我,都没甚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