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京却是乘着一顶软轿,带着无数人马包围了金风细雨楼。他是个面容看着很和善的中年人,至少如今噙着笑时,比冷脸的诸葛正我要温良得多。

他就这样笑着,慈眉善目对忍着伤痛迈出门槛的苏梦枕道:“苏楼主今日在外奔波真是辛苦,只是不知,杀了多少人呐?你这把红袖刀,当真是艳丽……”

苏梦枕面无表情地瞥了他一眼。

握着红袖刀的手极稳,克制住它的杀意。

“柳相此言何意?”他没有答话,诸葛正我却开了口:“六扇门收到密报,今日六分半堂残余帮众反扑,将金风细雨楼的教众围追堵截……”

老人的脸历尽风霜,皱纹满布,却显得愈发清癯,他也笑了:“江湖仇杀,本不在朝廷管辖之内。”就算要管,也是六扇门的事情。

“哼,本相也接到了密报,听闻细雨楼与外敌通信已久,当年六分半堂中的知情人,正是因此事才被灭口!”

柳京从鼻子里喷出一口气,震声道:“不想今夜可真是热闹得很呐,本相点齐人马尚未赶来,太傅倒是先行一步……”

“通敌叛国何等罪状,柳相慎言。”

无情虽坐在轮椅上,却仿佛教人仰视。

柳京的面部扯动,嘴角微微掀起:“本相既来,自是有确凿的证据。”注视着那些对自己虎视眈眈的陌生或熟悉的人脸,语声微扬:“来人,搜!”

一黑脸大将应声,便要带着人闯入。

冷血蹙着眉,便要去拦。

脚尖刚动却停下,无情朝他微微摇首。

师父诸葛神侯已跟了进去,反而是苏梦枕这位金风细雨楼的主人,竟脚步缓慢仿佛毫不在意,又似是胸有成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