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碗碗……”香帅的身体坐得很直,他拿出了义兄的派头,斟酌着道:“漂亮可爱的女孩子,是很少会将粗俗之语挂在嘴边的,骂人终归不大好。”

还是直接打罢,不打死便是好的。

心念刚动,盗帅惊觉自身思维竟已转变。

而那双月牙眸望了过来,眼神无辜:“我没有骂人嗷。”她抿着唇,眉目幽深:“我骂的是狗。”再说了,文化碗的事情,怎么能说是骂呢?!

“……”总有无数自成逻辑的歪理。

追命知晓,自己是问不出更多的东西了。经过上回那一遭,神侯府上下大都对这小妖怪恨不得退避三舍,便抹了把脸,直接道了声告辞要走。

“啊,我亲爱的达瓦里希。”余碗碗叫住了他,在追命不解甚至可谓严阵以待的目光中,恋恋不舍地把整盒夜明珠塞到对方手里:“表忘了赃物嗷!”

她知道这玩意儿没法见者有份。

“……倒是我忘了。”追命僵硬地牵起唇角,表扬了热心红领巾余碗碗拾金不昧的崇高品德,还表示将来或许给她送面锦旗。

自打两年前大捕头收到“妇女之友”的锦旗,神侯府上下皆觉此种方式惠而不费,妙哉!

苏梦枕今夜睡得并不踏实。

按理说平日里小妖怪狗狗祟祟偷溜出去,而他出于种种原因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装睡,实际辗转反侧,今日有楚留香陪同,总该放心了罢?

……但不知怎的,他好像更不放心了。

睡不着就干脆起来批复公文,第二支微黄的烛火燃到一半时,果然就有手下特来禀报,那是楼中最神秘精锐的勘察者。

最沉稳可靠的眼线,然这回禀告时话竟出奇的多,几乎快要超过连连追问的楼主人。且对方时不时似不经意间抬眸的动作,总教苏梦枕觉得自己脸上又开出花来了。

——明明没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