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着皮糙肉厚的位置下的刀,只是让这只同类中的体弱者撂挑子就跑,朝着来时的方向奔了出去。

大漠里劫匪横行,骆驼的买主遇害实在是正常不过,骆驼却是有可能跑的掉的。

目送着它离开后,时年挎着还装着仅剩不多的干粮的背包,窝去了距离城墙还有段距离的沙丘背风面。

临近龟兹王国建城的绿洲,依然燥热的空气中多了一丝若有若无的水汽。

但卷挟着尘土,再有几分水汽都已经被风干得差不多了。

她看了眼几乎见底的水囊,再一次感慨姬冰雁能混到今天这个地位绝对跟他的抠门是分不开的。

胡铁花说他是个铁公鸡还真是一点不错。

虽然从胡铁花本人那张在黄土高原上混了四年,越发显得胡子拉碴风霜憔悴的脸上,她是半点都看不出“花蝴蝶”这个称号到底哪里对的上。

时年抿了抿有些干燥的唇,还是选择等到夜幕降临。

她朝着那头远望。

虽说是王城,龟兹这样的弹丸之地却是远远无法与中原相比。

黄土浇筑的最外层城墙最高的位置也不过两丈多高,间隔足有12丈的墙垛上来回巡视的卫兵给人留下的可趁之机不少。

趁着日光尚明,她将城墙上的布防纳入了眼中。

等到夜色袭来,她才慢条斯理地将身边还带着的东西一并埋进了沙堆深处,朝着那个方向行去。

行动之间她的指尖夹住了一枚飞刀,尾端系着的银色丝线连缀在她腕间并不分明的手镯上。

在她足尖轻点踏空而行的时候,那一枚飞刀猝然脱手,丝线在夜色中几乎完全藏匿了起来。